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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保資訊』月刊第124期

變形記

變形記

   

林佳谷

台北醫學大學公共衛生學系

 

一、前言

最近為大四畢業班上課,從出席與聽課態度讓人懷疑這就是我們擬推出的品牌與產品;從其「口無遮攔仰天長嘯」對著課堂授課老師大打呵欠的模樣,顯然我們的「窈窕淑女」還沒訓練好;那位操著倫敦Cockney地區土語的賣花女,還有待語言學教授的調教。麻雀變鳳凰、醜小鴨變天鵝,《仙履奇緣》Cinderella灰姑娘一夕間的轉運等都是成功的變形記。

蝴蝶是毛蟲變成的;青蛙是蝌蚪變成的;固態的冰、液態的水、氣態的水蒸氣都是水的變形;鑽石是碳在高溫高壓下的晶型;酒精是穀物發酵變成的;紅磷是白磷的同素異型物;癌胞是正常細胞的變形物;地中海曾經是乾旱陸地,西藏高原曾經是海洋低地,滄海桑田;……自從混沌初開,不論是地質化學、物理、化學、生物以及人文的萬事萬物都處於不斷的變易中。

二、早期的「變形記」著作

()羅馬帝國初期的詩人奧維德(Publius Ovidius Naso, 43 B.C. ~ ca. A.D. 17)著有六音步詩《變形記》(Metamorphoses)15卷,是神話與傳奇的集錦,也有羅馬帝國史的敘述。Metamorphoses一字,源自拉丁文 metatransform 轉換,或change 改變;morphosesmorphology 形體;平日常用之新陳代謝metabolism一字就是建立在字首meta上。在詩中有一則雕刻師皮格馬利翁Pygmalion愛上自己所雕美女的故事,其劇情對後世的文學、藝術頗具影響。

依傳說,賽普魯斯(Cypriot or Cyprus)國王格馬利翁Pygmalion(他也是迦太基創始女王Dido之兄弟),是位出眾的雕刻師。有一回,竟愛上了自己精雕細鑿的象牙女性作品,並為作品女性取名為Galatea。在虔誠地向愛神Aphrodite (or Venus)乞求後,女神派邱比特(Cupid or Eros)Galatea以血肉生命(附圖一)。從他們的結合,更衍生出了後續一連串的故事。()

註:PygmalionGalatea生下了男孩Cinyras,並有了孫女Myrrh。在Myrrh勾引父親Cinyras的亂倫下,有美男子Adonis的誕生,並帶來了愛神Aphrodite與地獄皇后Persephone的爭風吃醋。最後Adonis死於野豬的利牙下,愛神傷心不已。名貴的藥草沒藥myrrhAdonis母親死後的化身。

()繼奧維德之後,西元2世紀,羅馬阿普列烏斯(Lucius Apuleius, ca. A.D. 124~170)著有《金驢記》(Metamorphoses or Golden Ass),也是一種變形記的小說它敘述一個年青人的種驚險奇遇,被魔法變成驢子,最終由埃及女神Isis恢復其人形,並成為女神的祭司。《金驢記》中有眾人熟知的「邱比特與賽姬」神話愛情故事。法國羅浮宮( Louvre )有卡諾瓦的大理石雕作「迎接情郎」( Amour et Psyché, by Antonio Canova at 1787~93, 1757~1882) (附圖二),栩栩如生,含情脈脈,最能代表愛到靈魂深處的意境()(註:psyche的另一層意義就是靈魂)

()鯤魚與鵬鳥

莊子《南華經•內篇逍遙遊》一章:「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大意是說:遼闊無際的北海裡,有一條魚,名字叫「鯤」。鯤之大,不知有幾千里。它變化成鳥,名字叫「鵬」。這是今日「鯤鵬展翅」成語典故的由來,其寓意旨在當一個人能透破功名利祿、權勢尊位的束縛,才能使精神活動臻於悠遊自在,無罫無礙的境界。20世紀最後25年的協和客機(Concorde),是人類大鵬展翼夢想的實現。

三、近代的「變形」著作

()蕭伯納的Pygmalion

蕭伯納(George Bernard Shaw, 1856~1950)是英國十九~二十世紀的偉大劇作家、小說家、評論家與社會改革者。原著(1908) 在蕭翁過世六年後被改寫成舞台劇,Alan Jay Lerner寫劇本,Frederick Loewe作曲,Moss Hart導演,以My Fair Lady (窈窕淑女)劇名與世人見面。最初的紐約舞台劇(成功演出2,717),由Rex Harrison飾語言學教授Prof. Henry Higgins,著名女歌星Julie Andrews (電影〈真善美〉女主角)飾倫敦賣花女Eliza Doolittle,操Cockney地區腔調的土話。經過調教,粗俗的賣花女脫胎換骨(變形記),有談吐高雅,上流社會婦女的氣質,甚至被人誤以為是女公爵,最後連調教的老師自己都陷入了Pygmalion的情結,愛上了賣花姑娘。于1964年赫本 (Audrey Hepburn)與哈里森(Rex Harrison)的組合,成功地贏得了電影奧斯卡七面大獎。(附圖三)

()巴爾札克與小裁縫

Balzac et la Petite Tailleuse chinoise是旅法中國作家戴思杰2000年的作品(中譯:《巴爾札克與(中國女)小裁縫》,尉遲秀譯,皇冠叢書,2003)。在2003年有周迅(飾小裁縫),陳坤(飾羅明),劉燁(飾馬劍鈴)演出的電影(附圖四)。故事發生的場景在美景天成的湖南張家界拍攝,由作者親自導演。原本被送往山區接受勞改的青年,反而從一個小鬧鐘的功能、一支小提琴的樂器奏出了莫札特的〈嬉遊曲〉(Divertimento, K334 Menuetto,第三樂章),緩解了與村長、村民間的緊張關係;更從「禁書」,諸多西方文藝小說的說故事中,比如巴爾札克(Honoré de Balzac, 1749 ~1850,法國小說家)的作品,為這位原來看來「有點土」的鄉下姑娘作了知識的啟蒙。雖然年青人間也有了熱情與激情的互動,但當小裁縫認知了一件重要的事:「女人的美是無價之寶」時,斷然剪成一頭短髮,脫下小紅鞋並換成一雙白鞋,拿起包袱,頭也不回地走了,到大城市找機會去,像隻展翅飛翔的鳥兒,一刻也不停地飛走了。

故事內容強調:「給我啟蒙(enlightenment),給我歡樂(joyfulness),也請給我自由(liberation and freedom)」。十八世紀的法國伏爾泰(F.M.A. Voltaire, 1694 ~ 1778)是啟蒙時期(The Enlightenment)的大師,「自由、平等、博愛」(Liberté, Egalité, Fraternité)1789年法國大革命爭取人權平等的口號,而巴爾札克(附圖五)又是受法國人崇敬的多產作家,這是該書立論的基礎。「愛只能產生於信賴之中」,是Balzac留下的名言。

四、莊周夢蝶與達爾文進化論

莊子名周,在《南華經.內篇.齊物論》一章中有「莊周夢蝶」著名書篇,夢見自己變成蝴蝶,是「物化」(萬物轉化)的表現,是一種變形記,在夢醒之間甚至懷疑到底是自己變成蝶呢?還是這個莊周是蝴蝶的變形?其原文如下:「昔者.莊周夢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適志與,不知周也。俄然覺,則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夢為胡蝶與?胡蝶之夢為周與?周與胡蝶,則必有分矣。此之謂物化」。

達爾文(Charles Darwin)之進化論(The Origin of Species),說明物種之演進,而智人者(omo sapiens sapiens)乃具有大的頭腦、可以立行、且有一隻靈活持用工具的大拇指。智人是類人猿演進而來的理論,是許多宗教家之所不容(他們堅信人是依上帝的形象,上帝所設計造成的,不是由猿猴演進而來)

生物科學界之變形記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晟,辰宿列張,…」《千字文》,這是人類對大自然認識的開始。埃及人,白天數綿羊,夜間抬頭看星星,每當天狼星(Sirius,又名大犬座α,夜空中最亮的恆星)出現在太陽升起之前時,(每年七月十七日左右),就知道是尼羅河要氾濫的時候。《易經》被尊為是華夏民族的第一部哲學經書,「易」字來自日與月的組合,它們的陰、晴、圓、缺變化,但又是天行健不變易地運轉於其軌道,正說明了易經所擬涵蓋的「不易、變易、容易」或「無極之不易、太極之變易、皇極之交易」等的觀念。在陽爻與陰爻的組合下,從混沌的無極發展成兩儀的太極,更繼續演生出四象、八卦、六十四卦等萬物萬象,即「無極生太極,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萬象」,或「無極一動太極生,兩儀相抱天一明,真元致靜皇極圓,坤乾運轉一炁生」。在乾為天、坤為地、坎為水、離為火、震為雷、艮為山、巽為風、兌為澤的大自然八大要件的互相組合下,六十四卦於焉演生出(表一)。從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的法則中,於是有了乾(第一卦)、坤(第二卦)、屯(3)、蒙(4)、需(5)、訟(6)、師(7)……謙(15)……革(49)、鼎(50)……水火既濟(63)、火水未濟(64)的次序(附表),它是自然與人文演進的共通法則。以下擬就1.蓋亞的生態圏,2.化學週期表,3.基因轉殖作物,與4.癌細胞、畸胎與變異,在此單元一併論述之。

()蓋亞與地球演化

英國學者James Lovelock1979年提出蓋亞理論(Gaia Hypothesis)。蓋亞Gaia是希臘神話中的地球母親,由祂迸出了Uranus(天神或天王星),並與之衍生出Cronos(又名Saturn,土神或農神)Titan巨人族,以至後代的宙士(Zeus)Olympus諸神。蓋亞理論強調地球是個活體,從混沌初開,經過無數次成、住、壞、空的迭變與轉化,在道家所謂的「世、運、會、元」(註)或生物科學演進的術語Era()Period()Epoch()時間的轉運下,有物種的興衰,基本上99%以上地球的生物都是地球的過客,並已消失。一切依蓋亞所提供的生態圈條件而定,而這個環境條件的形成,地球上生存的子女榮辱與共。(註:130年,1360年,110,800年,1129,600)。過去六億年間,地球生物曾經歷五次大浩劫,不過都是較簡單的單一狀況下發生,如冰河、隕石、火山爆等;在今日大型化濫開發的踐踏下,整個生態圈的崩潰將會是下一回地球末日的命運。在1920年代,蘇俄A.I. Oparin教授提出了氫(H2)、水(H2O)、氨(NH3)與沼氣(CH4)是地球最初「有機湯」(organic soup)組成的基本物質;在1950年代經美國學者Stanley Miller實驗室證實在高溫、高壓、高能量下,以上四種成份會合成簡單胺基酸,這是「空中妙有」的最佳例子,它是生命的開始。1828年德國化學家Friedrich Wöhler (1800~1882)從無機的氰酸銨(ammonium cyanate, NH4CNO)製得有機的尿素(urea, H2NCONH2),這是有機化學的開始。

()化學元素週期表

今日化學週期表依原子序(atomic number)排列,有110個元素。其中最初的92個元素,從氫、氦……到鈾是天然存在,92號之後乃實驗室微量、瞬間產物的元素。週期表王國有幾大分類特性,如鹼金屬、鹼土族、過渡元素、半導體金屬、鹵素族、貴重氣體族、鑭系與錒系元素族等。這當中有受人青睞之金、銀、白金等貴重金屬,也有惹人嫌的重金屬鉛、鎘、汞,也有具放射性的鈾等。以上元素雖有貴賤之別,但如果從每個元素都有其原子核與圍繞的電子來洞悉元素的實相,看清了也只不過是電子層與電子數的多寡而已,大家都是從氫、氦最簡單的元素一路追加電子上去的,也就沒有什麼好羨慕與分別心了。其中最值得玩味的是原子序79號的金(gold, Au),自古以來不知羨煞了多少煉金術士,這些人的確也很聰明,也幾乎快到達目的地,從身體內、外來煉金,他們所用的材料汞(原子序80)、鉛(原子序82)都與79個電子的金非常接近,若有辦法丟去一個或三個電子,則接近矣!可惜不但無法實現,只是徒然造成了不少煉丹或服丹者的中毒或犧牲。事實上,鉛之下沉代表水之屬性,汞蒸氣之蒸發上揚代表火之屬性,鉛上汞下有「水火既濟」之隱喻,但並不代表鉛汞之煉丹攝食可以帶來金剛不壞之身。哲學養命,自然養身,健康三寶精、氣、神是循序漸進,依序提昇而來,即「煉精化氣、煉氣養神、煉神還虛」。

(三)基因轉殖作物

為了改良農作物的品質、提高產量、增加營養分,也希望使植物具耐除草劑、耐寒、耐旱、耐熱、耐鹽、抗病蟲與疾病等特點,藉基因重組(transgenic or DNA recombination)技術製造新品種,這類作物稱作G. M. Food or Organisms (Genetically Modified Foods or Organisms)(附圖六)。今日許多大型農作物包括黃豆、玉米、油菜、棉花等已在其指導下取代了許多農作物的傳統衍生方法。在生物多樣性公約物種消失的隱憂下,也許基因轉殖人為新品種的氾濫,應該是個同時要關注的議題。在還沒有時間來印證新品種對環境與人體健康的安全無虞之前,這類作物,特別是在英國被稱為是科幻怪異食物(Frankenstein Food),有雪萊夫人(Mary Shelley, 1818)著書《科幻怪人》Frankenstein一字之引喻。今 Frankenstein一字有「作法自斃,傷及創造者」的意義。

G. M. Food是今日值得深思的變形異體,萬一做錯了,吃錯了,恐有斷糧絕後之虞。

(四)癌變、畸與變異

主流醫學在癌病變的形成學說,已從傳統細胞癌化二階段說,多增加了進展期的觀念,變成三階段說,即1. 誘發期與誘發物(Initiation and Initiators)2. 促進期與促進物(Promotion and Promoters)3. 進展期(Progression)。一般人思維中,視癌如敵如寇讎,很少去追究原因,殊不知癌細胞乃正常細胞變來的。俗諺:「官逼民反,逼良為娼」,同理,當細胞長期處在惡劣的環境中,就有癌變的可能。在惡劣的環境下,細胞有兩條路可走:活不下去,死亡;或改變其生存機制,適應惡劣的環境,繼續的活下去,這就是癌變與癌細胞。

青蛙是大量普遍存在的生物,所以是很好的環境生態指標之ㄧ。近日頻頻發現青蛙有三條腿或五條腿的怪異現象,顯然環境出了狀況。在有機錫(organotin)大量使用於船底與發電廠渦輪冷卻管塗料下,不但核電廠附近有「秘雕魚」的出現,九孔之類的軟體生物(mollusk)也有雌雄變(imposex)現象發生,原來是長效有機污染物(persistent organic pollutants, POPs)的環境賀爾蒙效應。1960年的沙利竇邁(Thalidomide)事件,孕婦生下了四肢發育不全的海豹肢症(Phocomelia)

其他受到致癌性、變異性與畸胎性污染物(carcinogens, mutagens, teratogens)等影響而有病變與畸胎者,不勝枚舉。terato之字源代表monster怪物之意。

六、結語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冰水為之而寒於水……」(荀子.《勸學篇》)。水有三態,除了0~100℃間的水溫都是1℃/1cal的加減變化外,當擬有臨界點突破的時候就得更加把勁才有大轉型的機會。比如,0℃的水若想結成冰,就得作出80cal/g的放熱;若100℃的熱水想變成水蒸汽,則更需添加540cal/g的熱量。

鑽石的價值取決於4C,即色澤(color),透明度(clarity)、克拉大小(carat)與雕工(cut),缺一不可,特別是最後的雕工的細緻才能有耀眼閃亮的「星光」出現。

呂洞賓(呂純陽)與鍾離權(漢鍾離)論道,鍾擬教呂點石成金之術,呂得知成金之時效為500年,第501年的得主將是受騙者,認為「不究竟」不值得學習。

《易經》的第一卦,「乾卦」,六爻皆陽,是闡述大自然發芽、成長、開花、結果的時序,以及一個完整人格培育的過程,云:「乾,元亨利貞。初九,潛龍勿用;九二,見龍在田,利見大人;九三,君子終日乾乾,夕惕若厲无咎;九四,或躍在淵,无咎;九五,飛龍在天,利見大人;上九,亢龍有悔;用九,群龍无首,吉。」

本文從《皮格馬利翁》Pygmalion、《金驢記》Golden Ass、《窈窕淑女》My Fair Lady,以至最近的《巴爾札克與小裁縫》Balzac et la Petite Tailleuse chinoise小說與電影介紹了總總「變形記」的故事內容。有的在變形後獲得了血肉生命,體驗了愛到靈魂深處的感情,氣質的轉換與提昇。而在最後一書中所要強調的是「啟蒙→喜悅→解放與自由」。蝴蝶是古今中外喜歡被用來代表靈魂的符號,於是有了莊周夢蝶,蝴蝶代表Psyche的寓意。英國小說家達夫尼•莫利哀Daphne de Maurier(1907~1989)Rebecca一書(1938)的作品,在緊張大師希區考克(Alfred Hitchcock)的導演下有了名為〈蝴蝶夢〉的電影問世(附圖七)。第一人稱的「我」,女主角(Joan Fontaine演出),是個不了解人世一切變化的年輕新女主人,當象徵虛偽與傳統的山莊被焚燒後,「我」才真正得到解脫,在了解了愛後而變得更堅強。該書所擬強調的另一重點是:不可以貌取人(前女主人Rebecca是雙重人格),「美麗、頭腦與教養」有時是助長了虛假的表象。這是變形記過程中的不完整,表裡不一致。在蛻變過程中,不忘赤子之情與天性的純真最重要。

在《西遊記》第六回,有二郎真君三目楊戩擒拿孫悟空的故事。悟空從菩提祖師學得地煞術72般變化,變法招式雖多,但仍被具有第三慧眼的楊戩所識破,終被擒拿。變性手術,一個重大的變形記,雖然有時表面賽過美女,但仍被稱為「人妖」。

變、變、變,人世間萬物都不停地在變,變化的撲朔迷離,常令人英雄氣短,即:「計畫敵不過變化」。《易經》說:看到腐敗跡象時,建議我們要改革,即革卦(49);鼎卦(50)是改革的道具與方法;當水上火下時,水火交集是水火既濟卦(63),是人間的大圓滿;不過在此歡欣喜悅之際又得注意水火未濟(64)不調和的亂相,於是又得重新來過,從乾卦的認知開始。過程中的第15卦,「地山謙」,卦象是整座山屈居於地面下,如此謙卑,當然不易招惹禍患了。

莊子「鯤魚鵬鳥」的變形記中不忘勉勵時、空的配合與自我的奮發圖強,云:「鵬之徙於南冥也,水擊三千里摶扶搖而上者九萬里,去以六月息者也。」譯意:「當大鵬要遷徙到南海時,牠的翅膀奮力拍擊,在水面濺起三千里的波濤,牠順風盤旋而上,奔向九萬里的高空,牠是藉著六月間大風起兮而離開,到達天池。」

最後謹以本人融會英國歷史哲學家湯恩比(Arnold Toynbee, 1889~1875)Challenge-Response「挑戰與回應」、達爾文(Charles Robert Darwin, 1809-1882)的「適者生存」(Survival of the Fittest),與法國生物哲學家(René Dubos, 1901-1982)Man Adapting「適應」的精神為本文〈變形記〉做結語:“Adapting to Challenge-Response with successful Fitness”,「在挑戰與回應中作出最成功的適應」。

 

圖一、Pygmalion and Galatea

by Etienne Falconet, 18th Century

 

圖二、Cupid and Psyche, 1796

by Antonio Canova

 

 

圖三、窈窕淑女(My Fair Lady, 1964)

 

 

圖四、巴爾札克與小裁縫,2003

 

 

圖五、Balzac, Rodin Museum, 1898

 

圖六、基因轉殖作物,

Source: Newsweek Jan. 27, 2003

   

圖七、蝴蝶夢 ( Rebecca, 1940)

   

表一  易經六十四卦(以卦位順序排列)

1

為天

2

坤為地

3

水雷屯

4

山水蒙

5

水天需

6

天水訟

7

地水師

8

水地比

9

風天小畜

10

天澤履

11

地天泰

12

天地否

13

天火同人

14

火天大有

15

地山謙

16

雷地豫

17

澤雷隨

18

山風蠱

19

地澤臨

20

風地觀

21

火雷噬嗑

22

山火賁

23

山地剝

24

地雷復

25

天雷無妄

26

山天大畜

27

山雷頤

28

澤風大過

29

坎為水

30

離為火

31

澤山咸

32

雷風恆

33

天山遯

34

雷天大壯

35

火地晉

36

地火明夷

37

風火家人

38

火澤睽

39

水山蹇

40

雷水解

41

山澤損

42

風雷益

43

澤天夬

44

天風垢

45

澤地萃

46

地風升

47

澤水困

48

水風井

49

澤火革

50

火風鼎

51

震為雷

52

艮為山

53

風山漸

54

雷澤歸妹

55

雷火豐

56

火山旅

57

巽為風

58

兌為澤

59

風水渙

60

水澤節

61

風澤中孚

62

雷山小過

63

水火既濟

64

火水未濟